死者喝的水 (By 島田莊司)

 

圖片來源：博客來網路書店

一場意外，讓兩個家庭走向天堂與地獄的岐路，

如果是命運虧欠了我們，該要默默承受？還是憤然反擊？

北海道企業家赤渡雄造今年一如往常，在結婚紀念日前夕，獨自乘車南下東京拜訪出嫁的兩個女兒，然而行程結束後卻未如期返家，反而是屍體被肢解分裝在兩個行李箱中送了回來！

奉命調查本案的警官牛越佐武郎始終想不透，為何為人耿直、沒有任何金錢糾紛或桃色醜聞的赤渡會遭人殺害分屍！而根據驗屍報告顯示，死者體內含有微量的水銀和矽藻，推測案發地點極可能是水源遭到汙染的千葉縣銚子市。但一個從不曾造訪當地的北海道人，又怎麼會千里迢迢地死在那裡？正當案情陷入膠著，牛越卻意外發現一宗埋藏了近三十年的船難事故，難道這和赤渡的死有關嗎？…… (From 博客來網路書店)

《死者喝的水》 是新本格推理大師島田莊司的里程碑之作。說是里程碑之作，其實有點反諷的況味在。在陸續出版《占星術殺人魔法》(1981)、《斜屋犯罪》(1982)這兩本本格推理傑作之後，在當時松本清張「社會派推理」的風潮之下，《占星術殺人魔法》、《斜屋犯罪》獲得的褒貶不一。無可奈何之下，島田莊司將獵奇、本格推理融合在社會派推理的外殼下（這種包裝在島田莊司後來的吉敷竹史系列經常見到)，出版了這本《死者喝的水》(1983)，當時的書名甚至叫做《屍體喝的水》。

從博客來網路書店的圖書介紹中就可看的出來幾個關鍵字：兩個家庭、天堂與地獄、船難事故，讓這本小說儼然有社會派推理的況味在；但另一方面，支解的屍體、膠著的案情、看似無動機的犯罪，凸顯出島田莊司不甘就此屈服在社會派推理的旗纛之下。

全書303頁中，前222頁(73.2%)都在清查所有關係人的不在場證明，包含死者的女兒、女婿，以及死者在東京所見面的朋友，為的就是要查清是誰、何時、從哪裡寄回那兩個行李箱；另外，就是糾結在案發地點在哪裡（千葉縣銚子市？），相關人等如何從東京、水戶到達這案發現場。

因為是社會派推理，就沒有神探，派出的是曾在《斜屋犯罪》登場的老刑警--牛越；吉敷竹史的老友長官--中村，則是牛越在東京方面的合作對象。說來，老刑警的形象頗合社會派推理，就如同扮演過西村京太郎筆下那孜孜矻矻的十津川警部的三橋達也（我忘了扮龜井的日本演員叫啥名字了）的形象一樣。

因為是社會派推理，所以犯罪理由即使在牽強附會，都得和社會的公平正義或不平等扯上關係。這回，用的是昭和29年前後(1954年)日本發生的一連串船難事故（包含洞爺丸事故、紫雲丸事故）為背景，以及發生事故之後常見的把責任賴到某一個人身上（最好那個人也在事故中身亡）作為犯罪動機。可嘆的是，別人家的悲劇在肇事者心中竟是過眼雲煙，不著痕跡，可是當事人對事故所造成的命運轉折卻是影響一輩子。

社會派推理中常見的火車時刻表在書中亦有出現，我曾看過日本JR的紙本火車時刻表，真的厚厚一本，在那個Hyperdia網站和APP還沒出現的時代，社會派推理經常拿著紙本火車時刻表、飛機時刻表從裡面找線索，說真的，這也只有在日本這種火車、飛機班次頻繁，又出奇準時的國家才玩得出來的火車時刻表推理把戲（我是挺佩服的）。但我通常對這個比較沒輒。不知道日本書迷是不是在看這類小說時，真的會拿出火車時刻表、飛機時刻表出來比對、查找？

社會派推理底下所包著的本格推理實質，在《死者喝的水》中呈現在幾個地方：

1. 為什麼要把屍體送回死者家中？只為了要把嫌疑賴在死者住在東京、水戶的兩個女兒和女婿身上嗎？
2. 千葉縣銚子市真的是案發現場嗎？

據說，這本島田莊司初試啼聲的社會派推理作品，還是沒能獲得讀者的好評。幸好，島田莊司沒因此氣餒，在牛越與中村之後，創作出我最喜歡的偵探之一--吉敷竹史。